我的1991

三月麻竹

都市生活

1991年9月22日,星期天。
也即农历八月十五,中秋节。
卢安独自站在校门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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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,祝寿

我的1991 by 三月麻竹

2024-7-21 17:05

  回到堂屋。
  卢安有些不放心地问:“清池姐,我不在家,这小白不会乱撕咬东西吧?”
  孟清池说:“不会,这狗有专门培训过,就喜欢捉老鼠追小动物玩,不然姐就给你带一只土狗过来了。”
  “成,听你的。”
  眼前这姐儿的话令他有种莫名的心安,当即不再担忧。
  孟清池看看外面的天色,又看看表,吩咐道:“你去洗个澡,换身衣服,跟姐回家。”
  卢安刚放下书本,扭头问:“今晚还走?”
  孟清池轻轻点头:“家里有客人。”
  卢安一脸犯难:“可我还没给老爷子买寿礼呢?”
  孟清池会心笑笑:“伱人去了就行,买东西反而见外了。”
  明白了,这就是她今晚要带自己过去的原因。
  毕竟明天别个人手一份贵重贺礼,就他空着手、或者拿出的东西显寒碜,怕他自己觉得没面子。
  洗个澡,收拾一番,卢安最终还是在百货商店买了两瓶酒,这玩意不值价,就是本地自酿的烧酒,孟老爷子平日里最爱喝这口。
  接着还买了两包糖,一包白砂糖,一包棉花软糖。
  这软糖也是老爷子钟情的零食,年龄大了嘛,软的糯口。
  礼物不多,但甚在合心意。前生他每次带这两样东西过去,人家很开心,他这也算是老经验了。
  见他执意如此,孟清池劝了一次就不再阻拦。她知道,小安又长大了,有自尊心,爱脸面。
  孟家有三个住处,一个是前镇老家,偶尔过年过节回去。
  一个是下面县城,孟振海工作的地方。
  第三个在市人民医院家属楼,副院长李梦和大女儿孟清池在医院工作有分配了房子,平日里一大家子人就搁这住。
  沿着桃花坪街道走至尽头,左拐经过市人民医院,进入一条死胡同,落底一户院子,陈旧敦厚的砖砌小洋房,两层高,大门上漆水瓦亮,贴一红色小牌。
  上面是门牌号:10
  这小洋房很是阔气,要比贵妃巷9号门牌高级多了,刚到院门口就闻到了肉香味。
  卢安鼻子嗅嗅,肉香中夹杂桂皮八卦和红枣清气,根据经验判断,这是有人在做东坡肉啊。
  走在旁边的孟清池见状,莞尔说:“我出门之前,奶奶在准备东坡肉,这是熟了,等会先给你拿一碗尝尝。”
  嘿,猜得还真准。
  本想拒绝,可一想到是肉嘛,算了,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肉过不去啊。
  这般想着,他对这蠢蠢欲动的身体也是没撤,服气了,咋就这么爱吃呢?
  进门就看到了跟人下象棋的孟老爷子。
  对手是一中年男人,长相平平,但那高鼻梁和比啤酒瓶底还厚的眼镜片令人印象深刻。
  而旁边还有一人,孟叔抱着一壶茶在围观。
  听到门口有动静,下棋的三人齐齐看了过来。
  “爷爷,下棋呢。”
  卢安提着礼品走进去,脸上全是笑,很是自来熟。
  见到这个两年多没上门的稀客,孟家爷俩还没来得及搭话,厨房立时探出一个人头,然后就快速奔了过来。
  “啧啧,这是谁家的英俊后生啊。”只见李梦拉过卢安打量一番,半责怪半调侃道:
  “盼星星盼月亮,终于给盼来了,我今天中午还跟老爷子说了,你要是今晚不过来,我明天就去贵妃巷用绳子牵你。”
  面对这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的梦姨,卢安汗颜,大感吃不消:
  “梦姨,这不是来了嘛,给个面,绳子咱就不用了啊,搁别个看到了,以后不好找媳妇。”
  这俏皮话让在场的大老爷们都笑了。
  见他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,李梦很是欣慰,拉着他坐下,给他杯热茶:
  “不错,变化很大,你妈要是泉下有知,肯定会非常高兴。”
  接过茶喝一口,卢安没能忽视其他人,赶忙打招呼:“孟叔。”
  孟叔笑着颔首,亲切地拍了拍他肩膀,随后介绍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:“这是陈叔,在大学里工作。”
  想来这就是清池姐口中的客人了,前生好像和对方碰过面,但没说过话,也没来往。
  卢安跟着喊:“陈叔。”
  “诶,你好。”陈维勇心神全在落了下风的象棋上,只是礼貌地点点头算做回礼。
  孟叔说:“等会你陪老爷子下两盘,他老人家今天很凶猛,我和你陈叔都不是对手。”
  卢安有心想拒绝,明天人家70大寿呢,不能扫兴。
  可要是自己让吧,又太过没意思了。
  毕竟孟家人都知道,那过世父亲闲地慌5岁就抓着自己做陪练,可谓是人虽小但棋龄老长,过往老爷子在自己手里就没有撑过30个回合的局。
  三分钟后,在大学工作的陈维勇满脸沮丧,弃子投降。
  老爷子喝口茶,嘚瑟地对卢安喊:“卢小子,来,今天杀你个片甲不留。”
  卢安说:“爷爷,打个商量,后天再陪你下怎么样?”
  老爷子听出了他的话中话,很是倔:“就今晚。”
  说着,老人家生怕他不来,已经开始摆棋了。
  不见棺材不掉泪,不到黄河不死心啊,真他娘的咧!好好的70岁生日不过,非得要受虐,卢安心里碎碎念,坐了过去。
  第一局,中心炮开头。
  15个回合后,卢安望向孟叔,眼神在询问:要让吗?不然再几个回合老爷子就翘了。
  孟叔眼观鼻鼻观心,假装没看到。
  倒是陈维勇瞧了瞧卢安,又瞧了瞧棋局,陷入沉思。
  果然,第21回合,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老爷子没声儿了。
  放下棋,反省一分钟后,喊:“再来。”
  第二盘换个方式开头,上马走车。
  18个回合后,卢安再次看向孟叔,似乎在问:这盘让不让?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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